梦川川

【佐鸣】告白 (短篇完结 现代架空)

斯巴达大人:

注意事项:
1,短篇完结
2,现代架空
3,bug请忽略!!谢谢!!!
4,ooc属于我!!!!!!!


《告白》


关于分手一事,佐助想了很久,久到已经有些不记得这个想法冒出来时的具体情景。他那时看起来的冷静的吗?恐怕是的,无论如何,宇智波佐助总是那样冷静而理智,他的热情在一撮小小的空间里,烧不起来。


静到不可思议的客厅里遍布着他和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凌乱的衣物,生长得乱七八糟的多肉植物,随手摆在电视柜上的拖鞋,大张粘贴的球星海报……这些不可能属于宇智波的东西侵占了他的家,而东西主人的靠在沙发上,第一次让佐助感受到了寂静的氛围。


“你需要冷静一下。”良久,佐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合上手里的书,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话,“而不是发泄。”


鸣人抬眼看了看他。


鸣人总是看他,敌视的,嫉妒的,愤恨的,欣赏的,理解的,爱慕的,充满色欲的,偶尔伤心的……他见过鸣人所有的表情,这个傻瓜藏不住情绪所有的爱憎都大剌剌地写在脸上,轻而易举地让人读透他,这是他欣赏鸣人的一点。


毕竟和简单的人交往总是更加的轻松和愉快,他可以掌控住局势的走向,时时刻刻把自己置于一个安全的境地,而不用担心失望或坠落。


他是掌控者,他是下棋的手,他摆弄着对方,看对方从厌恶他到为他神魂颠倒——这个过程很玄妙,仿佛自己的身份从人上升到了神,他成了另外一个人完全的主宰,这几乎让人忘乎所以。


但现在,局势有些让人看不明白。


佐助把手里的书放回桌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似乎比他认为的更为棘手一些,鸣人的脸上透着些许他看不出的情绪,他古怪地皱着眉头,嘴角下撇,整张脸上写着的却不是愤怒或哀伤,而是一种让人浑身难受的木然。


“我们分手吧。”鸣人看见佐助的动作,也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冲动。”


佐助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噢?”


“嗯。”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佐助见鸣人没什么反应,烦躁地敲了敲桌子,“你是个很冲动的人。”


“是的,我是很冲动,”鸣人勉强笑了笑,“我总是搞砸很多事情,让你很头疼。”


“你的确是。”佐助面无表情地肯定他,“你现在就让我很头疼——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找不到分手的理由。”


鸣人又不说话了。


他站了起来,看看客厅又看看他们上过无数次床的卧室,他穿着他自己的棉拖鞋,这双棉拖鞋和佐助是配套的,上面印着同样可爱的小兔子,如果他进入厨房或浴室,他还能看见更多成双成对的东西——杯子,牙刷,碗,毛巾,甚至于勺子筷子抹布……那些小玩意儿总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提醒他,他和佐助是恋人,是伴侣,是他发誓一生奉献的人。


所以他沉迷于购买这些,好让自己别忘记这段让他珍惜的关系,毕竟他真的喜欢佐助,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喜欢到可以为他一个雨天跨越半个城市只为给他撑一把伞,又或者处心积虑地学习厨艺只为搏他淡漠的一笑……他追逐佐助,从头至尾,这个人对于他而言如此重要。


谁能不被这样的人征服呢?英俊,理智,出色,优秀,在与他的无数次对抗之中,鸣人渐渐地被他吸引,成为了爱情的阶下囚,他爱上这块捂不化的冰,并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但他不是。


从最开始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当做是佐助一生的对手,到后面雨中声嘶力竭的告白,鸣人以一种近乎于逼迫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佐助,他强硬地破开佐助的防线,并先于所有人到达佐助面前。


“佐助,这个提案,我赢定了!”


“佐助,这场球赛,一定是我们队赢!”


“佐助,你是想打架吗?!”


“佐助,那个女孩她喜欢你,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


“佐助,我也是!!”


“佐助……”


佐助佐助佐助佐助……


他爱上了佐助。


他在无数声“佐助”中感动了自己,于是于一个雨天,他单膝下跪,拉住佐助的手,哆哆嗦嗦地给他套上代表誓言的戒指。


大雨哗啦啦地下,佐助站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他则跪在瓢泼大雨中,他看不清佐助的表情,便告诉自己那上面一定是欣喜。


“我属于你,”他虔诚地说,“现在,我是你的人了。”


佐助沉默了许久,“我并没有想好。”


“那么等你想好了,”鸣人想了想,“你再给我戴上。”


“值得吗?”佐助淡漠的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脸——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佐助是暖和的。


所以,值得。


然后现在,两年过去了。
他早就搬进了佐助的家,成为了宇智波家宅中的住客,后来在他的自告奋勇下,他又搬进了佐助的房间打地铺,没过多久就爬上了佐助的床,和他彻底打破了纯洁的关系。


佐助情动的时候很迷人,面具一般的脸会产生裂痕,透出些许迷茫。他的动作也不同于他的人——缺乏冷静,粗暴热烈,他会用力抱着鸣人,宛如一个沙漠中渴求水的的旅人,绯红会爬上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粗重的喘息不断地打在鸣人耳边,这让鸣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和佐助相爱了。


尽管至今他都十指空空。


鸣人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发现到处都是自己的东西,佐助的气息都快被他整个盖过——也许很久以前,佐助就准备离开,只是他神经大条又或者自欺欺人,看不懂那些一点一点减少的东西。


“你没有考虑过哪怕跟我商量一下吗?”他勉强笑了笑,“现在才突然告诉我?”


“你冷静一点,”佐助皱眉,“这我的事。”


“你的事?”


“出国两年而已。”


“我以为你至少会提前告知我。”


“你会同意吗?”


“嗯。”鸣人吸了吸鼻子,“我会跟你分手。”


“鸣人,”佐助猛地靠进沙发的靠背里,“希望你不要让我再跟你说一句冷静。”


佐助受够了,自己的贴心情人突然发疯,在听说他要离开之后闹着要分手,这简直不可理喻,这不过是一件……


“你知道,”鸣人打断了他的思路,咧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有这件事,我绝不会冲动。”


鸣人要走了。
鸣人来的快,走的也快,佐助站在门口看着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一收进一个巨大的拖箱里。鸣人动作利落,全然不像一个伤心欲绝的人,他只是木着脸,大刀阔斧地整理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佐助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一幕。


他觉得好笑,又或是不可思议,这一切对于他而言简直像是一件荒谬故事一样毫无真实感。漩涡鸣人——他的同居者,兴许也可以叫做恋人——是他最热烈的追求者,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鸣人会站在他面前,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冲动。


这太奇怪了。


佐助看着鸣人,鸣人的背梗得很直,像是他见到鸣人的第一面时鸣人的样子。他以为自己不记得,但其实他突然想了起来,那时候冒冒失失的鸣人冲到他面前,臭屁哄哄地对他说:“宇智波佐助,这次的提案,我赢定了!”


“……”


神经病。


佐助连白眼也不屑给他一个,转身就走,而他在佐助背后大剌剌地叫嚣着一定会赢。


然后,他就被缠上了。


无论是公司的策划又或者是科室的球赛,这个人卯上劲儿一般跟他叫板,他出现在每一个自己出现的地方,宛如一个狂热的追求者。他把佐助称作对手,偶尔喝多了就叫他朋友或是兄弟,再后来就什么都不叫,冲着他嘿嘿地笑。


佐助不明就里,他是一个很封闭的人,第一次遇见这样热情无脑的傻瓜,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但很快也适应了一切。他渐渐地习惯,习惯每天上班一进公司便铺天盖地朝他扑来的躯体,又或是无意义的叫嚣与挑衅,也可能有醉后的那些我喜欢你,还有雨中单膝下跪面目模糊的告白……


他从未遇到过。
但他习惯了。


佐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他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多余的感情,他总是自持冷静,从小一个人的生活让他有与别人无法打破的隔阂,似乎产生不了心动的感觉。但鸣人不一样,不过尽管他说不出来鸣人哪里不一样,好在仍能保持面上的体面,也许这仍不是爱情。


他和鸣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多新鲜的热血,他更像一潭死水,冰冷,迟钝,起不了波澜,并永远地恶臭下去。


“我还没想好。”他于是这么回答,希望能让这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毛头小子知难而退,然而鸣人仍然冲到了他身边,告诉他……


“等你想好了,你再给我戴上。”


“……值得吗?”


他这么问了,不过不是在问鸣人,而是在问自己。
他冷漠地想,让这个人介入自己的生活,打破一切已经形成的习惯,搅乱一切作息,值得吗?


让他成为自己的伴侣,让聒噪的声音每日响起,让一切混乱变得更混乱,值得吗?


让不确定盖上爱的印章,让自己变得退无可退,让爱情变得不再能见人,值得吗?


似乎是不值得的。


他听见自己的内心摇头的声音,身体却忍不住捏了捏鸣人的脸,对他点了头。


鸣人在那瞬间,愉快地笑了起来,而他不知为何,也跟着勾起嘴角。


“不会太久,”鸣人笑着说,“我会让你承认我的。”


他们于是成为了恋人,住在了一起。最初还算新鲜,有个人24小时不间断的示爱某种意义上十分满足男性自尊,鸣人足够体贴浪漫,脾气暴躁但性格温和,除了冒失以及几乎每个男性青年都会有的些许邋遢之外是一个绝佳室友,甚至于,他连厨艺都令人惊叹。
他大大咧咧地散发着自己的热情,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家,他的房间,他的床,他的身体——鸣人的身体不同于他咋咋呼呼的性格,美好得让人舍不得离开,蜜色光滑的皮肤和均匀的肌肉都让人神魂颠倒,而在进入鸣人的一瞬间,佐助想到的不是他那句“我等你”,而是他表白时浸透了雨水的脸。


像哭泣。


而现在,这个说可以等的人拉上了自己的箱子要离开。


佐助看着那个箱子,他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也许是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他的是黑色,而鸣人的是白色,现在,黑色的箱子装满了他要出国的行李,白色的箱子则盛满了过期的回忆。


“那个……”鸣人一边收拾一边转过头说,“戒指……”


佐助想了想,把戒指拔下来扔给了鸣人,鸣人接过后小心翼翼地装在口袋,强做笑脸地“哈”了一声,“看起来有点抠哈,分手还要把定情信物要回来。”


“你……”佐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感觉到痛苦,他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什么时候搬走?”


“今天吧。”鸣人转回去收拾箱子,“我以前的房子还租着呢。”


“噢。”佐助故作镇定,“我以为你早就已经退掉了。”


“……”


“为什么当时不退掉?”


鸣人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手搭在拖箱的扶手上,“……”


“为什么?”佐助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忘了。”


鸣人转过身走向门口,在经过佐助的时候,他几不可闻地这么说。


鸣人彻底离开了。
直到房间的门被彻底关上,佐助才意识到这个劣质笑话彻底成真,他的恋人拖着箱子走出了他们的家,头也不回地逃回了给自己找的退路,而他却突然无师自通地明白,出国这事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导火索。


无论是漫不经心的回应,无需商量的决策,还是从不说爱的态度,大概都会让人觉得很疲惫。


佐助走到床边躺了下去,闭上眼睛,鸣人没收拾走的气味还萦绕在他鼻尖,空气就像他父母兄长永远离开他的那个夜晚一样沉默。他对于这种事总是觉得不可思议,但的确没什么事是一尘不变的。


“还好我不爱他,”他想,“还好我只是……”
有一点点在意而已。


他这么想着,逃避一般地睡着了。


梦中,他梦见了自己度过的一生。


他不知道自己还存留着这么多记忆,他把自己从小到大的回忆都事无巨细地翻了出来,重新播放,这一次幸福的一家四口没有再发生意外,他在幸福的家庭中成长。很快他上学了,长大了,工作了,这点记忆飞快地划过,最后鸣人站在他面前,大声地说他是新来的员工。


“你好,”佐助回以礼貌性的点头,“我叫宇智波佐助。”


“听说你就是部门top?”鸣人挑挑眉,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等着,我会超过你——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漩涡鸣人!”


“……”


神经病。
哪怕是重来一次,面对这个傻子佐助也不会给好脸色,更别说现实中鸣人的离去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烦躁和抵触。他下意识地躲避起了这个怪人,但鸣人在泛黄的记忆中显得过于明亮,这让他就连忽视都做不到,于是他明白了,他无力改变一切,像外面的世界一样,这个人很快会追逐他,爱上他,追求他……
属于他。


不错的梦。


无法抵抗于是消极应对,他冷漠地看着鸣人咋咋呼呼地对着他的提案鸡蛋里挑骨头转头便熬夜替他修改,也看见鸣人和自己的狐朋狗友泡着酒吧却说着有了喜欢的人不可以彻夜不归,再到后来每日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上一份便当,或是不经意间被他发现鸣人看着他的炽热的眼神。


鸣人真的爱他,发自内心地爱他,这件毋庸置疑的事却让佐助感受到了微末的欣喜,他抽空想了想,原来自己是被人这样捧在心上。


最后是下雨天,告白。


佐助站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鸣人在雨中望向佐助,雨水让鸣人的表情有些滑稽,可他仍然坚持地开了口:“我希望……”


佐助的心猛跳一下,喉咙有些发干。
他记得鸣人在这里和他求婚,那天的鸣人大概早就准备好了要这么做。西装革履鲜花钻戒,鸣人人模狗样地站在公司门口,冲着每一个路过好奇的人们微笑,似乎有着十全的把握,结果不巧天降大雨,一头发蜡的他躲避不及,干脆成了个落魄的落汤鸡,可他仍然耍酷地等在门口,直到佐助出现,然后他单膝下跪,拿出戒指,而在这一天,佐助孤独的人生多了一个固执的陪伴者。


“我可以等你,”那个鸣人说,“等你准备好。”


“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然而这次的鸣人却没有单膝下跪,也没有拿出戒指,他只是拉起了佐助的手,“我希望这样做你的男朋友!”


“……嗯,”佐助沉默地看着他,“戒指呢?”


“啊?”鸣人愣了愣,“你……你要戒指?”


“……”


他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睛,“你想和我结婚?呃……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佐助从鸣人的手里抽回了自己手,冷冷地说,“我拒绝。”


“那也没办法啦,”鸣人无奈地笑笑,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那好吧,做朋友,做朋友!”


“……”


“反正我还有退路,”他无所谓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的说!”


鸣人俏皮地带上了自己的口癖,佐助却在听见那个口癖的一瞬间醒了。他睁开眼睛,眼前的黑暗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睡了许久,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睡醒后特有的懒散感让他有些不能清醒,他懒懒地看着床头柜的钟,时间才指向八点,距离鸣人离开仅八个小时。


他坐了起来。
下雨了,可厨房里没有传来香味,客厅里也没有亮起鸣人买的那盏夸张又廉价的灯,鸣人也许不在家,衣服需要他来收,不过厕所的排气扇倒是开着,他下意识地站起身走向厕所,灯的开关旁写着歪歪扭扭的随手关灯,打开门后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眨了眨眼睛,通常这个时候,鸣人都会在洗澡。这个浴室有鸣人买的最喜欢的浴霸,功率大到能让人在冬天出汗,还有各种成双成对的杯子,牙刷,毛巾,鸣人喜欢这个浴室,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卧室,他说,一走进这里就能感受到他们的确在恋爱。


所以他们在这个浴室里做过,很多次,佐助把他顶在墙上,水在二人身上划过,掉在地上打出水花,他们看不清彼此,但吻不会停下来,鸣人的唇会膜拜一样把他吻个遍,他说……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佐助。


窒息感又渐渐地蔓延上来,一点一点地把佐助浸透,佐助面无表情地把开关关上,排气扇的嗡鸣顿时安静下来,突然的寂静让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听着,觉得心脏跳的很慢,很慢。


他是不是生病了?


佐助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拨号界面,他可能需要一辆救护车,因为窒息感越来越重,几乎要把他逼得崩溃,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很慢,越来越慢,这是一种病,他可能快要死了。


拨号的过程如此漫长,佐助的冷淡地表情越来越木然,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不知道拨号是否准确,能否叫来靠谱的医生,好在号码终于拨通,没过多久,对方“喂”了一声,所有的窒息感突然潮水一般,全部退去。


他大喘一口,靠着墙脱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佐助?”鸣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佐助?说话啊?”


“……”


“喂??”鸣人的语气变得着急了起来,“喂??佐助??”


“……”佐助听着这个声音,沉默了许久,“嗯。”


“你没事?”鸣人顿了顿,也沉默了下来,“噢……”


二人都不说话,电话也不挂断,复杂的情绪在一通电话的两端来回跳跃。佐助靠在墙上,鸣人细微的鼻息让他找回了一点头绪,他想了想,终于发现自己以为拨打了急救电话,但其实打给了鸣人。


“鸣人。”他突然开口,“你在哪里?”


“……我在家,”鸣人的声音有点鼻音,大概是哭过了,佐助没见过他哭,这个男人总是自诩男子汉,轻易不流泪,但现在大概已经哭得面目全非,“我……佐助……”


“……”佐助又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明白那点在心里一点一点膨胀的感觉是什么,他坐在那里,突然有种冲动让鸣人滚回来,他想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语气,这是恋人最起码的占有欲,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面就抢先一步霸占了语音。


“我冲动了,”鸣人的鼻音越来越重,“我……我的确是冲动了……原谅我,佐助。”


“你在哪里?”佐助仍然靠在墙上。


“我发誓我今天都是冲动,我没有想走……”


“你在哪里。”


“我还想回去……”


“你在哪里。”


“我,”鸣人像是哽咽了一下,大男人呜呜啦啦的声音并不怎么动听,他拖着嗓子,发出了像被磨砂纸磨过一样的粗哑声音,“我……我等你。”


“你在哪里。”


“我会等你的,”鸣人急切地说,“我会等你的,会像告白那样一直等你。”


“……”


“直到你真的到我身边。”


“你在哪里……”佐助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破天荒地说了粗话,“漩涡鸣人,别废话,你他妈给我……”
回来。


他把这两个字吃掉了。


因为对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佐助的动作僵住,他感到一种极端的烦躁,他需要见到鸣人,现在,立刻,马上,那个吊车尾敢在他不在的地方哭得像个白痴,他才不会允许。


“我在你家门口,”鸣人说,“我想回来……你让我……”


“等等我。”佐助一边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勉强披上一件外套一把打开家门,鸣人果然在门外,他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手机,整个人被雨淋得湿透,如果不是他红肿的眼睛,没人看得出他在嚎啕大哭。


二人举着电话看着对方,佐助垂着眼睛站在家里的台阶上,看着那个落汤鸡一般的男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鸣人一张脸通红,两只眼睛肿得桃核一般大,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雨中,像一个迷途的旅人。


佐助向前一步,走进雨中一把抱住了他。


“佐助,”鸣人也抱住了他,“我……”


“……”佐助用力地呼吸着,他感觉到贴着的肉冒着一股冷气,鸣人的热度都被雨水冲走,他的鸣人变得冰凉而破破烂烂,像一个被人随手丢在路边的垃圾,可怜巴巴地等待回收。


雨水在二人身边划过,像第一次告白,像浴室里的做爱,像眼泪,像哭泣——他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鸣人为什么在那个雨天告白,在雨水中,在笑容下,鸣人怕自己哭得让人看见。


而浴室中的鸣人在无尽的水花中,一次又一次地说爱他。


佐助低着头,在挂掉空响电话的那一刻,他额头抵着鸣人的肩膀,无声地哭了出来。


END


躺平,突发七千字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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